APPRECIATIVE REMARKS
我的老公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一名大学生,大学毕业后,在矿山从事采矿技术工作。老公的老家在千里之外的江西南昌,一个典型的江南水乡,离镇有7公里,离南昌市有30多公里;那里四季景色分明,冬有严寒,夏有酷热。
结婚后,我们回过几次家,那是在小孩还没出生之前,两个大人,轻装简行,一路说说笑笑,感受各地不同的风景,倒不觉路途遥远,也没什么深刻的印象,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。
小孩出生后,隔了很长一段时间没回去,等到小孩3岁时,会说话,会走路了,家公、家婆也催促我们带小孩回老家看看,老人想孙子了。
这一次的远行,让我深刻地感受到故乡的遥远。
那是2006年的8月份,天气炎热,一早我们带着小孩从矿山出发,在梧州汽车站坐直达快班去桂林,下午6点左右到达桂林,由于当天的火车票已售完,只好等第二天,于是在桂林住了一个晚上。第二天晚上11点上火车,小孩太小,熬不了夜,早早就睡着了,老公只好抱着他;我拖着二个行李箱,随着人流,乱哄哄地上了火车,那时的火车是绿皮车,没空调;如果车开动了,开了车窗,有凉风吹进来,倒也凉快,但是,停下来的时候,车厢里很闷热。
火车上人不算太多,但是也没空位,我们只好在过道上站着。等火车过了全州,已是凌晨了,终于有几个空位,老公把小孩放在座位上睡,我们俩在一边守着,不敢睡,生怕小孩被人抱走,但是也架不住睡意沉沉,不住地打盹,只好轮流睡会儿。这列火车也是够慢了,到了第二天晚上6点多才到南昌,幸亏我小姑家就在火车站附近,我们又在南昌市住了一个晚上。
第二天,已经是我们出发后的第四天早上,又从南昌市坐公共汽车去乡下,公共汽车只到镇上,从镇上坐上无牌无证的三轮车到村里,一路颠簸,好不容易回到老家。
老人见了小孩,非常高兴,强烈要求多住几天,但是我们的假期有限,只住了二天,便又要回来了。回来又是四天的路程。虽然请了十几天的假,但是大部分时间花在路上,除了坐车,就是换乘交通工具。
山一程,水一程,身向榆关那畔行,夜深千帐灯。
风一更,雪一更,聒醉乡心梦不成,故园无此声。
小孩年纪太小,一路舟车劳顿,回来后,大病一场。这以后我们再也不敢提回家的事了。
小孩渐渐长大,老公常常向他提起老家的事,听说老家冬天会下雪,小家伙兴奋不已,总想着冬季去老家看下雪。
而每年春节将近时,老公也会絮絮叨叨:“腊八了,老家会喝腊八粥;腊月二十七早上过大年;三十晚上到处放鞭炮,一直到第二天早上;正月初一吃斋。”等等诸如如此的话。终于,我和他们父子二人达成了统一意见,又一次我们踏上了回家的路。
时间是2015年的春节,这次的旅途和上一次感受完全不同。
此时,梧州南站已建成通车,多趟动车把广州和梧州的距离大大缩短,广州至南昌也有多趟高铁,速度更快。
我们三人从梧州南站出发,这时,小孩已十几岁了,自己可以照顾自己。动车是空调车厢,干净整洁,一个半小时就到了广州南站。下了动车,我们在站台,顺着快捷搭乘像大脚丫的指示标志,我们来到候车大厅换乘南昌的高铁;大厅里人山人海,到全国各地的车次都有;我们找到了广州南至南昌西站的高铁,等了约一个小时,上了高铁。高铁不再像上次坐的绿皮车了,速度快的惊人,风驰电掣般;下午5点左右就到了南昌。
老家已划进南昌市的一个区了,村里通公交车,不用再在南昌市住一夜了,公交车直达村口;晚上7点多,我们到了老家了。
太快了,这一切仿佛在梦里,以前想都不敢想。真的好神奇,早上还在千里之外的广西,晚上就回到江西老家吃晚饭了,早上还在穿秋衣,晚上就要穿棉衣了。
朝辞白帝彩云间,千里江陵一日还。
两岸猿声啼不住,轻舟已过万重山。
这次,故乡不再遥远。
这些都是祖国科技日新月异给我们带来的福利。以前是公路上的汽车替代了河里面的轮船,现在是贴地飞行的动车和高铁取代了公路上的汽车。随着国家“八纵八横”的高铁逐渐实施,从祖国的北方到南方可以实现朝发夕至,祖国处处都是我的故乡。
我不由得感叹,我们的国家变化真是太大,尤其是改革开放以来,祖国正在以全新的姿态,中国的速度,在不断地向前发展。
就拿交通来说,我们不但是远程有高铁,缩短了东西南北之间的距离,而且在局部也做得很好,比如“村村通”工程,把村和镇、县城快速联系在一起。
我自小在矿山长大,矿山地处偏远,记得小时候矿山和县城连接的这条公路,是一条砂石路,每到下雨天,在拉矿的车碾压下,泥泞不堪;如果是连续晴天,车辆一过,灰尘滚滚,人都看不见。矿山至县城,50公里的路程,公共汽车要4、5个小时,而且一路颠簸。
现在,得益国家大力发展公路,已经有国家二级公路直达县城了。开车不到一个小时的路程,矿山也不再偏远了。
正是这种大的方面和小的方面有机结合,大的方面就是高铁,在国家主干道上快速行驶;小的方面就是国家的“村村通”公路系统,把偏远的地方和乡镇、县城连通。才让中国人们紧紧联系在一起。